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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邓荣河:麦收,麦收
    发表时间:2019-07-23 来源:党建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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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的一个小乡村,记忆中,每年麦收的芒种时节,是村里最隆重的时刻。麦收,犹如一幅绵延不断的画卷,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之中。这幅画卷也随着时代变迁而不断变换:从最初的铅笔素描,到后来的绚丽水彩,再到今天的畅快写意。

      刚记事那会儿,还是大集体。每逢麦收前,生产队早早就组织社员们进行前期准备。先清理场院的杂草,再用牲口浅浅地犁起一层,然后用耙一遍遍耙平。单等接近麦收的前几日,选个天气晴好的下午,全村老少齐上阵,进行挑水泼场。第二天,再铺上薄薄的一层麦秸,使得整片场院平整如镜,前期工作才告一段落。

      开始收麦那天,乡亲们凡是能下地劳作的,都早早地聚集在地头。随着生产队长一声响亮的吆喝:“开镰了——”,麦收便正式拉开了序幕。那时村里几乎没有现代化机械,所有麦田都是人工收割,牲口拉运,从收到种得要一个多月。一个麦收下来,再健壮的小伙子也得脱一层皮。然而,繁重的劳作与实际收获往往不成正比。麦收完了,每人也就分上几十斤小麦。对于分得的那些小麦,庄户人轻易不敢享用,只等过年过节,才慷慨地吃上几回。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村里实行了分田到户。从过去的怎么干听生产队长吩咐,到今天自己的土地自己做主,成为土地主人的农民们个个干劲十足。在我的记忆中,除去冰雹大灾之年,几乎年年都是小麦大丰收。收麦,成为每个农民最劳累也最惬意的事。天还没亮,听吧,麦田里早已经布满了唰唰的割麦声。土地是有了,但耕作收割的农具还不配套。生产队的那几头牲口,是按小组分的,一个小组一头。于是,独轮车便成为田间地头来回穿梭的主力军。只有等到晒干麦秸准备压场了,小组内的牲口才会你一家我一户地轮流着被派上用场。在父亲的记忆中,分田到户的第一个麦收最为深刻——正是从那个麦收开始,我们家才彻底告别了饥饿,几乎天天能够吃上向往已久的白面馍。

      随着经济发展,科技进步,小麦的产量实现了一次次历史性的突破,农民的劳作工具也实现了更新换代。慢慢地,家家户户有了自己的牲口,有了自己的平板车。个别先富裕起的农民,购置了拖拉机,配置了在当时看来颇为先进的大推子似的收割机,用来对外出租。农民不再人工割麦,改用拖拉机压场,大大缩减了麦收时间,从收到种也就十多天。然而,用拖拉机压场虽然快捷了,但要是赶上连阴天,没法晾晒也是个问题。于是,一次性出麦粒的脱粒机又开始时兴起来。听吧,每到麦收时节,大小场院到处都是机器的轰鸣声。看着成堆的金灿灿的小麦,农民们个个笑逐颜开。

      现如今,年已七旬的老父亲在乡下仍然种有十余亩小麦。我们老早就劝他别种了,该休息一下了。每次老父亲总是笑笑:“这年月,啥都是机械化,我这十余亩小麦,连收带种几个小时就完了,这点活儿,累不着我!”

      (责任编辑:王寒)

    网站编辑: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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