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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奥两场选举让欧洲“忧喜交加”
发表时间:2016-12-06    来源:解放日报字体[大] [中] [小] [打印]  [关闭]

记者:成珞

 

  上周日,欧洲的两场投票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一场是意大利历史性的修宪公投,意大利人最终投票否决修宪主张,让人叹了口气; 一场是重新举行的奥地利总统选举,奥地利人最终没有选择极右翼的候选人霍费尔,让人松了口气。

 

  意总理伦齐“愿赌服输”辞职

  据英国广播公司的报道称,此次意大利付诸公投的修宪计划是意大利战后规模最大的一次改革。改革的核心内容之一是限制参议院的权力,旨在改变参众两院相互掣肘、立法计划一再受阻的僵局,并结束意政府频繁更迭的局面。根据有关计划,参议院的席位将从315席减少至100席,今后只有部分立法须由参议院表决通过。此外参议院将不再拥有对政府通过不信任案的权力等等。因此,反对者认为这是对民主的削弱。

  失败在意料之中。有评论指出,伦齐的改革一举触犯多家利益。因此,引起意大利政坛普遍反对,从极左到极右,从“五星运动党”到北方联盟,甚至伦齐本人所在的民主党也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公投前夕的民调就显示,反对修宪的阵营就领先7到9个百分点,而当天出炉的结果显示,反对修宪阵营以60%对40%的较大优势胜出。

  在公投结果揭晓后,为了修宪赌上总理大位的伦齐立即兑现诺言,称“我对公投失败负全部责任”,并宣布辞职。

  公投本是意民众对于自己国家政体是否需要改变的一次选择,然而这场公投却被赋予了过多的含义。首先,公投与意现任政府的命运绑在了一起。伦齐为了让公投通过,把总理一职赌了出去,在选前释放了要是公投不过,就“撂挑子”的暗示。其次,公投被与欧洲政治风向以及欧洲一体化的前途和命运连在了一起。在公投举行前,许多媒体就在猜测,此次公投会不会成为继英国脱欧、特朗普上台后第三只“黑天鹅”?公投失败是不是就意味着极右翼势力民粹主义思潮将就此“称霸”欧洲呢?意大利会不会继英国之后一样举行脱欧公投呢?

  在复旦大学欧洲研究中心主任、中国欧洲学会副会长、欧盟让·莫内教授丁纯看来,意大利公投之所以引起外界关注,一方面意大利作为欧元区的三大经济体之一,欧盟的“新三驾马车”之一,其一举一动确实引人注目;另外一方面,外界特别是市场方面对于此次公投给予了“过度的解读”。即使是如今公投的失败也并不意味着支持脱欧的“五星运动党”就一定会上台、举行真正的脱欧公投。

  丁纯指出,公投失败会带来不良后果,伦齐请辞后,意大利政府可能会历经很长一段比较混乱的时期,而改革的企图也将在较长的时期内无法实现,导致意大利的经济无法获得提振,间接威胁到欧洲一体化进程。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至于将公投与脱欧或者欧元区解体联系在一起。意大利民众骨子里没有“疑欧”情结,因此否决修宪的主张也是借机会表达对政府的不满,而不是说拒绝改革。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前驻奥地利大使杨成绪也认为,不宜过度担忧民粹主义会在意大利上台的问题。虽然“五星运动党”野心勃勃准备“接管意大利”,但是此言尚早。而伦齐虽然表示要辞职,但意大利总统马塔雷拉有权拒绝他的辞呈,也可以组建一个技术官僚构成的过渡政府直至2018年的议会选举,最大限度避免权力真空。

 

  范德贝伦获胜当选奥总统

  相对意大利的全民公决,重新举行的奥地利总统选举投票的关注度也不小。今年的奥地利总统大选让人大跌眼镜,主要大党候选人落败,前绿党领导人范德贝伦和极右翼候选人自由党领导人霍费尔进入了第二轮投票。欧洲媒体惊呼,“奥地利极右翼走到了总统府大门口”,所幸在5月举行第二轮投票中,范德贝伦获胜。然而霍费尔不服,利用那次选举“程序出现问题”提出抗议,使得选举结果撤销,于是有了这次重新投票。

  虽然奥地利总统一职基本性质是礼仪性的,但总统仍有任命总理的权力,并担任三军最高指挥。如果霍费尔在总统大选中胜出,将会是自战后第一个极右翼领袖担任欧盟一个成员国的国家元首,其可能产生的政治震荡效应不可估量。因此,欧盟其他国家的极右翼政党,包括法国的国民阵线和荷兰的新自由党都在密切关注此次总统选举。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的报道称,“大选结果显示,奥地利极右翼的确走到了总统府大门口,但离进门还有一段距离”。据奥地利广播公司公布的初步计票结果显示,范德贝伦以53.3%的得票率领先,霍费尔以46.7%居后。

  这个结果让欧洲和世界松了口气,“黑天鹅”没有来临。现年72岁的范德贝伦是一位坚定不移的欧洲派,他在竞选中强调人道传统以及奥地利必须向外国开放。欧洲的建制派们欢欣鼓舞:欧盟理事会主席图斯克称赞这一胜利对维护欧盟的统一做出了贡献。

  杨成绪指出,自由党在奥地利的影响力近年来逐渐上升,它们在一些与民众切实利益相关的小问题上支持民众主张,如禁止房租、公用事业费涨价等等,因此霍费尔在第一轮投票中得票获得第一,超过了范德贝伦。至于今后,自由党的力量还能上升,但不太可能全面得势,因为它毕竟是个少数党。

  丁纯也指出,奥地利民众支持霍费尔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对现行政策和处境的不满,而到了真正要投下重要一票的时候,民众还是谨慎考虑的。

 

  欧洲“理性与鲁莽”同时存在

  虽然奥地利总统选举最终以极右翼领导人失败而落幕,但并不意味着欧盟境内的民粹主义势力遭到了重挫。如果放眼整个欧洲乃至世界,近年来右翼势力上升和民粹主义思潮在政坛中的投射此起彼伏:英国脱欧、特朗普上台、法国民族阵线领导人勒庞获得越来越多的支持,德国“选择党”和意大利“五星运动党”的异军突起……这背后意味着西方世界目前存在的排外、反全球化、反对两极化声音正在响起。

  杨成绪指出,从德意法奥等国家的情况来看,目前欧洲普遍出现反对大党,反对建制派主张,虽然有这种趋势,但它们是不会占上风的,民粹主义的得势没那么容易。

  在丁纯看来,在欧洲各国执政的中左和中右政党虽然带来效率提高和财富的积累,也同时埋下社会两极分化的隐患,这种隐患再与恐袭、难民问题等内外现实问题结合,引发民众的不满,也导致如今极右翼政党的异军突起。但它们并不因此会成为欧洲乃至世界的主流,问题恰恰正是主流政党有没有应变、学习的能力,在民众已经有明显“求变”的呼声中,很难做出改变迎合其诉求。如今在大变化和转折的格局中,奥地利和意大利的“一喜一忧”正是欧洲当前“理性与鲁莽同时存在”、面临现实问题和长远考虑双重考验的现状的体现,需要政治精英们有足够的定力和政治技巧进行改革。

(责任编辑:王碧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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